我、吟唱和療癒

2017-02-04 12:58

    我和自由吟唱的關係是從小就開始了,小時候的我常常一個人邊走路邊唱歌,旋律會自己跑出來,我不以為意,但也不在人們面前「亂唱」。

    國小到大學,前前後後唱了十年的合唱團。一開始加入合唱團是因為不用花錢買樂器,這是最省錢的一個音樂團體,國小的時候因為自己聲音一向很小聲,差點進不了合唱團,國小合唱團很強調比賽,總是在練習比賽或表演的曲目。一直到國中的時候,才真的體會到人聲的美,我們一排坐在台階上,陽光從窗戶照進來,和諧的聲音好像和陽光、空氣、此刻融合在一起,那個「美」的經驗決定了我後來到高中、到大學都繼續去考合唱團,不管老師要我們唱什麼,都好。

    唱歌和療癒碰在一起,是我去學習一個療癒體系「自我療癒導引」(GSH,《原能量》書中有介紹)時,學習到聲音是一個介入治療,聲音讓場域的能量改變,而產生了療效。有時候意識到,人就改變了,有時候意識到,能量場阻塞,依然無法帶來改變,這時候就需要做點什麼改變阻塞的能量場,聲音是一個很好的媒介。有好幾次的療程都使用到聲音,有時王曙芳老師以聲音引導我吐出卡在身體裡的恐懼,有時我自己觸碰身體卡住的部分發出聲音,這些聲音並不像唱優雅的歌,有時像在尖叫,卻非常有力量,讓我意識到自己很有力量。於是,在療程裡若有需要我也鼓勵當事人發出聲音,特別是那些積鬱很久的人,為自己發出聲音是重要的,讓積壓的離去,清出新的空間,會有新的可能。

    唱歌和療癒碰在一起的另一個經驗是,王理書老師發展「愛療法」(現在稱為「愛光能量法」)這個工作方式,吟唱特殊的歌曲,去連結歌曲中的神性能量,唱歌帶領我們回到神性的光中,在神性的光中,療癒自然就發生了。我有一次非常深刻的經驗是,理書老師唱神性母親之歌『Twameva』時,我無法控制的一直一直落淚,像是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媽媽而大哭一樣。我相信是因為唱歌的人如此虔誠,成為純淨的光的管道,於是聲音深深地安慰並修復了我。於是,我也開始為人們唱這些歌,唱『Twameva』、唱『Om Nama Shivaya』,唱拜讚的歌,結合冥想和這些歌曲。有一次,一個男孩將走向一個未知的未來,我唱『Om Nama Shivaya』祝福他的未來,有好多的光充滿他將踏上的道路,唱完,他的眼睛閃閃發光,充滿信心!

    在我母親過世後的那一年,我遇到了Mark van Tongeren老師,他是一個泛音老師和音樂家。那時候幾乎每個禮拜,從新竹坐車去台北上聲音瑜珈課。聲音瑜珈課有一個固定地自由吟唱活動,透過一次次地允許自己發出身體想要也需要發出的聲音,一次次地聆聽自己的聲音,一次次地在Mark和同學們的聲音地支持下走自己的旅程,了解和接納自己,那也是一個我們的旅程。這一年多,對我而言是一個擴展對聲音的理解很重要的一年,聲音對我而言不再是一個需要是固定的形式,不再需要是優雅的,不再需要是在樂理上和諧的,也不一定需要去療癒特定的什麼,而是一個帶領我進入『存在』的一個入口,在聲音裡『我』消失了,我就只是把自己丟入那個場域裡,經驗而不控制。

    然後,我遇到下一個老師,徐進玲老師,她是一個專業的聲音療癒師、吟誦音樂家,如果你聽過她的聲音,你一定不會忘記。那是一種非常非常穩定、柔和的、堅定的聲音,那個聲音裡沒有什麼企圖,但聽到那個聲音,我的靈魂就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個安定而去,像是坐在古老的大樹神木底下,一切都是安然的。然後我知道,聲音和一個人的修練如此息息相關。

    現在,使用聲音作為療癒的媒介,在我的個案工作中是視情況需要會發生的。比方說,當事人描述了一個事件或困境,首先我們先找到相關的信念,如「我覺得自己不夠好」,連結這個信念儲存在身體的位置,描述這個能量在身體上的感受,如「我覺得自己不夠好」在心裡像是一塊堅硬的水泥,透過當事人發出聲音或我作為一個療癒者發出聲音,或兩人同時發出聲音,聲音的波動改變了這個阻塞的能量,請當事人在描述這個能量,當事人會感受到水泥不見了或變成其他質地的東西,然後,邀請當事人去調整信念,給自己一個對自己更有益的信念來取代舊的,如「我是愛」,因為舊的能量結構已經改變,新的信念就有空間放進當事人的心中,帶著新的信念去面對原本的事件和困境,自然會有不同的結果。

    我、吟唱和療癒,編織著前進。

    感謝所有的相遇,美、光、愛、神性和人們。